吴太伯

吴太伯(姬姓)家谱

吴太伯(姬姓)家谱 吴太伯(姬姓)家谱 吴太伯(姬姓)家谱

延陵季子(季札)评周乐

名称 评述

《周南》《召南》

美哉,始基之矣,犹未也。然勤而不怨。

《邶》《鄘》《卫》

美哉,渊乎,忧而不困者也。吾闻卫康叔、武公之德如是,是其卫风乎?

《王》

美哉,思而不惧,其周之东乎?

《郑》

其细已甚,民不堪也,是其先亡乎?

《齐》

美哉,泱泱乎大风也哉。表东海者,其太公乎?国未可量也。

《豳》

美哉,荡荡乎,乐而不淫,其周公之东乎?

《秦》

此之谓夏声。夫能夏则大,大之至也,其周之旧乎?

《魏》

美哉,沨沨乎,大而宽,俭而易,行以德辅,此则盟主也。

《唐》

思深哉,其有陶唐氏之遗风乎?不然,何忧之远也?非令德之后,谁能若是!

《陈》

国无主,其能久乎?

《小雅》

美哉,思而不贰,怨而不言,其周德之衰乎?犹有先王之遗民也。

《大雅》

广哉,熙熙乎,曲而有直体,其文王之德乎?

《颂》

至矣哉,直而不倨,曲而不诎,近而不逼,远而不携,迁而不淫,复而不厌,哀而不愁,乐而不荒,用而不匮,广而不宣,施而不费,取而不贪,处而不厎,行而不流。五声和,八风平,节有度,守有序,盛德之所同也。

延陵季子(季札)评周舞

名称 评述

《象箾》《南龠》

美哉,犹有感。

《大武》

美哉,周之盛也其若此乎?

《韶护》

圣人之弘也,犹有惭德,圣人之难也!

《大夏》

美哉,勤而不德!非禹其谁能及之?

《招箾》

德至矣哉,大矣,如天之无不焘也,如地之无不载也,虽甚盛德,无以加矣。观止矣,若有他乐,吾不敢观。

吴太伯世家

吴太伯,太伯弟仲雍,皆周太王之子,而王季历之兄也。

季历贤,而有圣子昌,太王欲立季历以及昌,于是太伯、仲雍二人乃奔荆蛮,文身断发,示不可用,以避季历。季历果立,是为王季,而昌为文王。

太伯之奔荆蛮,自号句吴。荆蛮义之,从而归之千馀家,立为吴太伯。

太伯卒,无子,弟仲雍立,是为吴仲雍。仲雍卒,子季简立。季简卒,子叔达立。叔达卒,子周章立。是时周武王克殷,求太伯、仲雍之后,得周章。周章已君吴,因而封之。乃封周章弟虞仲于周之北故夏虚,是为虞仲,列为诸侯。

周章卒,子熊遂立,熊遂卒,子柯相立。柯相卒,子彊鸠夷立。彊鸠夷卒,子馀桥疑吾立。馀桥疑吾卒,子柯卢立。柯卢卒,子周繇立。周繇卒,子屈羽立。屈羽卒,子夷吾立。夷吾卒,子禽处立。禽处卒,子转立。转卒,子颇高立。颇高卒,子句卑立。是时晋献公灭周北虞公,以开晋伐虢也。句卑卒,子去齐立。去齐卒,子寿梦立。寿梦立而吴始益大,称王。

自太伯作吴,五世而武王克殷,封其后为二:其一虞,在中国;其一吴,在夷蛮。十二世而晋灭中国之虞。中国之虞灭二世,而夷蛮之吴兴。大凡从太伯至寿梦十九世。
  • 周太王 → 周季王(季历)→ 周文王(昌),太伯乃季历之兄,让周国于季历,逃至蛮夷之地,自称句吴。季王分为吴太伯,遂吴国始

  • 太伯后十九世寿梦称王,开始逐鹿中原

王寿梦二年,楚之亡大夫申公巫臣怨楚将子反而奔晋,自晋使吴,教吴用兵乘车,令其子为吴行人,吴于是始通于中国。吴伐楚。十六年,楚共王伐吴,至衡山。

二十五年,王寿梦卒。寿梦有子四人,长曰诸樊,次曰馀祭,次曰馀眜,次曰季札。

季札贤,而寿梦欲立之,季札让不可,于是乃立长子诸樊,摄行事当国。

王诸樊元年,诸樊已除丧,让位季札。季札谢曰:『曹宣公之卒也,诸侯与曹人不义曹君,将立子臧,子臧去之,以成曹君,君子曰「能守节矣」。君义嗣,谁敢干君!有国,非吾节也。札虽不材,愿附于子臧之义。』

吴人固立季札,季札弃其室而耕,乃舍之。秋,吴伐楚,楚败我师。四年,晋平公初立。

十三年,王诸樊卒。有命授弟馀祭,欲传以次,必致国于季札而止,以称先王寿梦之意,且嘉季札之义,兄弟皆欲致国,令以渐至焉。季札封于延陵,故号曰延陵季子。
  • 诸樊不是真想让位与季札

王馀祭三年,齐相庆封有罪,自齐来奔吴。吴予庆封朱方之县,以为奉邑,以女妻之,富于在齐。

四年,吴使季札聘于鲁,请观周乐。

为歌《周南》和《召南》。曰:「美哉,始基之矣,犹未也。然勤而不怨。」歌《邶》、《鄘》、《卫》。曰:「美哉,渊乎,忧而不困者也。吾闻卫康叔、武公之德如是,是其卫风乎?」歌《王》。曰:「美哉,思而不惧,其周之东乎?」歌《郑》。曰:「其细已甚,民不堪也,是其先亡乎?」歌《齐》。曰:「美哉,泱泱乎大风也哉。表东海者,其太公乎?国未可量也。」歌《豳》。曰:「美哉,荡荡乎,乐而不淫,其周公之东乎?」歌《秦》。曰:「此之谓夏声。夫能夏则大,大之至也,其周之旧乎?」歌《魏》。曰:「美哉,沨沨乎,大而宽,俭而易,行以德辅,此则盟主也。」歌《唐》。曰:「思深哉,其有陶唐氏之遗风乎?不然,何忧之远也?非令德之后,谁能若是!」歌《陈》。曰:「国无主,其能久乎?」自《郐》以下,无讥焉。歌《小雅》。曰:「美哉,思而不贰,怨而不言,其周德之衰乎?犹有先王之遗民也。」歌《大雅》。曰:「广哉,熙熙乎,曲而有直体,其文王之德乎?」歌《颂》。曰:「至矣哉,直而不倨,曲而不诎,近而不逼,远而不携,迁而不淫,复而不厌,哀而不愁,乐而不荒,用而不匮,广而不宣,施而不费,取而不贪,处而不厎,行而不流。五声和,八风平,节有度,守有序,盛德之所同也。」

见舞《象箾》、《南龠》者,曰:「美哉,犹有感。」见舞《大武》,曰:「美哉,周之盛也其若此乎?」见舞《韶护》者,曰:「圣人之弘也,犹有惭德,圣人之难也!」见舞《大夏》,曰:「美哉,勤而不德!非禹其谁能及之?」见舞《招箾》,曰:「德至矣哉,大矣,如天之无不焘也,如地之无不载也,虽甚盛德,无以加矣。观止矣,若有他乐,吾不敢观。」

去鲁,遂使齐。说晏平仲曰:「子速纳邑与政。无邑无政,乃免于难。齐国之政将有所归;未得所归,难未息也。」故晏子因陈桓子以纳政与邑,是以免于栾高之难。
  • 《周南》、《召南》、《邶》、《鄘》、《卫》等皆为歌曲

  • 《象箾》、《南龠》、《大武》等皆为舞蹈

去齐,使于郑。见子产,如旧交。谓子产曰:「郑之执政侈,难将至矣,政必及子。子为政,慎以礼。不然,郑国将败。」去郑,适卫。说蘧瑗、史狗、史鰌、公子荆、公叔发、公子朝曰:「卫多君子,未有患也。」

自卫如晋,将舍于宿,闻钟声,曰:「异哉!吾闻之,辩而不德,必加于戮。夫子获罪于君以在此,惧犹不足,而又可以畔乎?夫子之在此,犹燕之巢于幕也。君在殡而可以乐乎?」遂去之。文子闻之,终身不听琴瑟。

适晋,说赵文子、韩宣子、魏献子曰:「晋国其萃于三家乎!」将去,谓叔向曰:「吾子勉之!君侈而多良,大夫皆富,政将在三家。吾子直,必思自免于难。」

季札之初使,北过徐君。徐君好季札剑,口弗敢言。季札心知之,为使上国,未献。还至徐,徐君已死,于是乃解其宝剑,系之徐君冢树而去。从者曰:「徐君已死,尚谁予乎?」季子曰:「不然。始吾心已许之,岂以死背吾心哉!」
七年,楚公子围弑其王夹敖而代立,是为灵王。

十年,楚灵王会诸侯而以伐吴之朱方,以诛齐庆封。吴亦攻楚,取三邑而去。

十一年,楚伐吴,至雩娄。

十二年,楚复来伐,次于乾溪,楚师败走。

十七年,王馀祭卒,弟馀眜立。

王馀眜二年,楚公子弃疾弑其君灵王代立焉。

四年,王馀眜卒,欲授弟季札。季札让,逃去。于是吴人曰:「先王有命,兄卒弟代立,必致季子。季子今逃位,则王馀眜后立。今卒,其子当代。」乃立王馀眜之子僚为王。

王僚二年,公子光伐楚,败而亡王舟。光惧,袭楚,复得王舟而还。
  • 公子光为诸樊之长子

五年,楚之亡臣伍子胥来奔,公子光客之。公子光者,王诸樊之子也。常以为「吾父兄弟四人,当传至季子。季子即不受国,光父先立。即不传季子,光当立!」阴纳贤士,欲以袭王僚。

八年,吴使公子光伐楚,败楚师,迎楚故太子建母于居巢以归。因北伐,败陈、蔡之师。

九年,公子光伐楚,拔居巢、钟离。

初,楚边邑卑梁氏之处女与吴边邑之女争桑,二女家怒相灭,两国边邑长闻之,怒而相攻,灭吴之边邑。吴王怒,故遂伐楚,取两都而去。

伍子胥之初奔吴,说吴王僚以伐楚之利。公子光曰:「胥之父兄为僇于楚,欲自报其仇耳。未见其利!」于是伍员知光有他志,乃求勇士专诸,见之光。光喜,乃客伍子胥。子胥退而耕于野,以待专诸之事。

十二年冬,楚平王卒。

十三年春,吴欲因楚丧而伐之,使公子盖馀、烛庸以兵围楚之六、灊。使季札于晋,以观诸侯之变。楚发兵绝吴兵后,吴兵不得还。于是吴公子光曰:「此时不可失也!」告专诸曰:「不索何获!我真王嗣,当立,吾欲求之。季子虽至,不吾废也。」专诸曰:「王僚可杀也。母老子弱,而两公子将兵攻楚,楚绝其路。方今吴外困于楚,而内空无骨鲠之臣,是无柰我何。」光曰:「我身,子之身也。」

四月丙子,光伏甲士于窟室,而谒王僚饮。王僚使兵陈于道,自王宫至光之家,门阶户席,皆王僚之亲也,人夹持铍。公子光详为足疾,入于窟室,使专诸置匕首于炙鱼之中以进食。手匕首刺王僚,铍交于匈,遂弑王僚。

公子光竟代立为王,是为吴王阖庐。阖庐乃以专诸子为卿。
季子至,曰:「苟先君无废祀,民人无废主,社稷有奉,乃吾君也。吾敢谁怨乎?哀死事生,以待天命。非我生乱,立者从之,先人之道也。」复命,哭僚墓,复位而待。吴公子烛庸、盖馀二人将兵遇围于楚者,闻公子光弑王僚自立,乃以其兵降楚,楚封之于舒。

王阖庐元年,举伍子胥为行人而与谋国事。楚诛伯州犁,其孙伯嚭亡奔吴,吴以为大夫。

三年,吴王阖庐与子胥、伯嚭将兵伐楚,拔舒,杀吴亡将二公子。光谋欲入郢,将军孙武曰:「民劳,未可,待之。」

四年,伐楚,取六与灊。

五年,伐越,败之。

六年,楚使子常囊瓦伐吴。迎而击之,大败楚军于豫章,取楚之居巢而还。

九年,吴王阖庐请伍子胥、孙武曰:「始子之言郢未可入,今果如何?」二子对曰:「楚将子常贪,而唐、蔡皆怨之。王必欲大伐,必得唐、蔡乃可。」阖庐从之,悉兴师,与唐、蔡西伐楚,至于汉水。楚亦发兵拒吴,夹水陈。吴王阖庐弟夫慨欲战,阖庐弗许。夫?曰:「王已属臣兵,兵以利为上,尚何待焉?」遂以其部五千人袭冒楚,楚兵大败,走。于是吴王遂纵兵追之。比至郢,五战,楚五败。楚昭王亡出郢,奔郧。郧公弟欲弑昭王,昭王与郧公奔随。而吴兵遂入郢。子胥、伯嚭鞭平王之尸以报父雠。

十年春,越闻吴王之在郢,国空,乃伐吴。吴使别兵击越。楚告急秦,秦遣兵救楚击吴,吴师败。阖庐弟夫慨见秦越交败吴,吴王留楚不去,夫慨亡归吴而自立为吴王。阖庐闻之,乃引兵归,攻夫慨。夫慨败奔楚。楚昭王乃得以九月复入郢,而封夫慨于堂溪,为堂溪氏。

十一年,吴王使太子夫差伐楚,取番。楚恐而去郢徙鄀。

十五年,孔子相鲁。

十九年夏,吴伐越,越王句践迎击之槜李。越使死士挑战,三行造吴师,呼,自刭。吴师观之,越因伐吴,败之姑苏,伤吴王阖庐指,军却七里。吴王病伤而死。

阖庐使立太子夫差,谓曰:「尔而忘句践杀汝父乎?」对曰:「不敢!」三年,乃报越。
王夫差元年,以大夫伯嚭为太宰。习战射,常以报越为志。

二年,吴王悉精兵以伐越,败之夫椒,报姑苏也。越王句践乃以甲兵五千人栖于会稽,使大夫种因吴太宰嚭而行成,请委国为臣妾。吴王将许之,伍子胥谏曰:「昔有过氏杀斟灌以伐斟寻,灭夏后帝相。帝相之妃后缗方娠,逃于有仍而生少康。少康为有仍牧正。有过又欲杀少康,少康奔有虞。有虞思夏德,于是妻之以二女而邑之于纶,有田一成,有众一旅。后遂收夏众,抚其官职。使人诱之,遂灭有过氏,复禹之绩,祀夏配天,不失旧物。今吴不如有过之彊,而句践大于少康。今不因此而灭之,又将宽之,不亦难乎!且句践为人能辛苦,今不灭,后必悔之。」吴王不听,听太宰嚭,卒许越平,与盟而罢兵去。

七年,吴王夫差闻齐景公死而大臣争宠,新君弱,乃兴师北伐齐。子胥谏曰:「越王句践食不重味,衣不重采,吊死问疾,且欲有所用其众。此人不死,必为吴患。今越在腹心疾而王不先,而务齐,不亦谬乎!」吴王不听,遂北伐齐,败齐师于艾陵。至缯,召鲁哀公而征百牢。季康子使子贡以周礼说太宰嚭,乃得止。因留略地于齐鲁之南。

九年,为驺伐鲁,至与鲁盟乃去。

十年,因伐齐而归。

十一年,复北伐齐。越王句践率其众以朝吴,厚献遗之,吴王喜。唯子胥惧,曰:「是弃吴也。」谏曰:「越在腹心,今得志于齐,犹石田,无所用。且《盘庚之诰》有颠越勿遗,商之以兴。」吴王不听,使子胥于齐,子胥属其子于齐鲍氏,还报吴王。吴王闻之,大怒,赐子胥属镂之剑以死。将死,曰:「树吾墓上以梓,令可为器。抉吾眼置之吴东门,以观越之灭吴也。」

齐鲍氏弑齐悼公。吴王闻之,哭于军门外三日,乃从海上攻齐。齐人败吴,吴王乃引兵归。

十三年,吴召鲁、卫之君会于橐皋。

十四年春,吴王北会诸侯于黄池,欲霸中国以全周室。六月丙子,越王句践伐吴。乙酉,越五千人与吴战。丙戌,虏吴太子友。丁亥,入吴。吴人告败于王夫差,夫差恶其闻也。或泄其语,吴王怒,斩七人于幕下。七月辛丑,吴王与晋定公争长。吴王曰:「于周室我为长。」晋定公曰:「于姬姓我为伯。」赵鞅怒,将伐吴,乃长晋定公。吴王已盟,与晋别,欲伐宋。太宰嚭曰:「可胜而不能居也。」乃引兵归国。国亡太子,内空,王居外久,士皆罢敝,于是乃使厚币以与越平。

十五年,齐田常杀简公。

十八年,越益彊。越王句践率兵复伐败吴师于笠泽。楚灭陈。

二十年,越王句践复伐吴。

二十一年,遂围吴。

二十三年十一月丁卯,越败吴。越王句践欲迁吴王夫差于甬东,予百家居之。吴王曰:「孤老矣,不能事君王也。吾悔不用子胥之言,自令陷此。」遂自刭死。越王灭吴,诛太宰嚭,以为不忠,而归。
太史公曰:孔子言「太伯可谓至德矣,三以天下让,民无得而称焉」。余读《春秋》古文,乃知中国之虞与荆蛮句吴兄弟也。延陵季子之仁心,慕义无穷,见微而知清浊。呜呼,又何其闳览博物君子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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